治愈三位年过半百的表姐弟

纪实文学《大医麻凯》故事之八

治愈三位年过半百的表姐弟

一

年9月的一天上午10时许，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下来。不久，雨量加大，屋檐那儿的水像瀑布一样往下落，水溜里的水也越流越急了。阴沟那儿已积了些水，雨点掉在上面如同一个个水钉。

山东省临青县小寨乡小寨村村民李士贵站在大门楼下，一会儿看看屋檐上那像瀑布一样下落的雨水，一会儿望望外面阴沟里劈里啪啦下落的雨点。他是年52岁，上有老下有小。他近日经常恶心、腹胀、腹泻，他感觉身体出了问题。他不时转动身子，看看院内，再望望门外，思考医院去检查一下。他的表兄董基山患有乙肝大三阳，而董基山在检查出病来之前就经常恶心、腹胀、腹泻。他估计自己也患了乙肝大三阳，遂决定去找董基山咨询一下。他戴上斗笠，急匆匆走向董基山家。

董基山隔着窗户看到舅家表弟李士贵走进了院子，急忙下炕，迎到堂屋。“表弟来了？”

“来了。表兄。”李士贵把斗笠从头上摘了下来，将之放在了锅台边。

“快上屋喝水。”

“行。”李士贵跟着董基山走进了东屋。

董基山专门给李士贵找了个茶杯，泡上茶，然后将茶杯端到了李士贵面前。“表弟，这是干净的杯子，我从来不用，我有专用的，以防传染别人。”

“表兄，我可能也得了肝病了。”李士贵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很有可能。”董基山应道：“我看你这几天瘦多了，快赶上我了。”

“怎么办啊？”

“去医院查查吧。”

“好吧。”

“如果查出来，就得赶快治。这些病不能拖。”

“就是。”李士贵突然想到了他的大姐，遂附和道：“咱大姐就是得了肝病，她不在乎，一拖再拖，现在都肝硬化了，还有腹水。”

“唉！”董基山听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表兄，”李士贵见董基山叹气，即想到了董基山的病，于是问道：“你的病治得怎么样了？”

“还不行，没觉着好。”

“多长时间了？”

“都半年多了。”

“这病这么难治？”

“不好治。咱又没有钱，吃不起好药。”

“那我还去看什么？”

“还是去看看好，”董基山劝道：“确诊了，心里有数。”

“也是。”

翌日，李医院做了检查，果然不出所料，他患有乙肝大三阳。他的家中积蓄不多，住不起院，医院里取了些药，然后回家慢慢服用。

李士贵和董基山同病相怜，二人同村，又是姑表兄，故几乎天天坐在一起述说各自病情并商量如何治疗病症。二人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平常不爱说话，但自从李士贵也得了病后，二人交流的话语多了起来。

10月10日傍晚，二人又聚在一起，一边喝茶，一边聊病。

“表兄，”李士贵想到了一个问题，遂向董基山问道：“你说，咱俩的病是不是祖上遗传下来的？”

“这个嘛，”董基山略思，然后应道：“可能是。俺姥爷是有肝病去世的，很可能肝病有遗传性。”

董基山比李士贵大两岁，他称呼李士贵的爷爷为姥爷。

“俺想也是，爷爷有病，隔代传给了咱们。不是吗？咱大姐得了肝病多年了，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说不定大姐那儿有治病的好办法。”李士贵想到了他的大姐李士兰。李士兰嫁到了高唐县三十里堡小徐村，是年60岁。

“俺有两年没见到大姐了，”董基山建议道：“咱给大姐打个电话问问吧。”

“好。咱现在就去小铺（小百货店）去打。”李士贵同意董基山的建议。当年，在小寨村，要想往外打电话，要么到村委办公室，要么到小铺。

“走！去小铺。”

二人走向小铺。

董基山用小铺里的电话拨通了高唐县三十里堡小徐村村委办公室的电话，请小村值班人员找李士兰接电话。

十分钟后，李士兰赶到村委办公室，接起了电话。“喂！”

“大姐，我是基山啊！”

“基山，你大老远地打来电话，有事吗？”

“大姐，我想问问你，你的病怎么样了？”

“有点不大好，肝硬化有一段时间了，医院检查，医生说腹腔内稍有积液。不过，你放心，你姐坚强着呢，这点病吓不着我。”李士兰与李士贵的性格正相反，她开朗大方，为人随和。

“大姐，我和士贵都查出肝病了，都是乙肝大三阳，不知你怎么治的，所以打电话问问你。”

“啊？你们俩也得了肝病？你们俩的病刚查出来，得赶快治。”李士兰非常吃惊，她对自己的病不怎么关心，却对兄弟们的病异常关心。

“医院里抓了些药吃，治了不少时间，可一直治不好。不知你那儿有没有治病的好办法？”

“有！但我没去试试。”李士兰想到了小徐村有一人患肝硬化腹水被治愈的事情。

“到哪里去试试？”

“到诸城。有点远，我一直愁去。你姐夫劝我几次了，但我懒得去。”李士兰想到她的两个兄弟得了肝病却比较着急，遂说道：“不过，你和士贵都得了肝病，不能拖，不能像我似的，年纪大了，无所谓了。这样吧，我问问具体地址，我陪你们一起去。”

“好吧，大姐。”董基山不知怎样去诸城，于是问道：“你说怎么去？”

“你们俩明天到我家来，我们一起从高唐走。医院检查的单子。”李士兰是位很有主见的人。

“好！俺们明天就到你家去。”董基山听完李士兰的决定，立即表示同意，他望了望站在一边的李士贵，向李士兰问道：“大姐，士贵也在这儿，你还跟他说话吗？”

“不说了，明天就见面了。挂电话吧。”

“好吧。”

董基山放下电话，心中泛起一线希望，他再看看李士贵，李士贵的眼神里亦透出希望之光。

二

10月12日9时30分，麻凯正在潍坊市肝病研究所诸城防治所为一名肝病患者诊病，从防治所外走进来一女二男三位老人。这三位老人正是李士兰、李士贵和董基山。原来，11日上午，李士贵和董基山到达高唐小徐村；中午饭后，李士兰领着两个弟弟从高唐赶往潍坊，到了潍坊已是傍晚，他们在潍坊长途汽车站南侧的丁家道口的一家小旅馆里住了下来；12日晨，他们从潍坊坐上了第一趟通往诸城的长途汽车。

李士兰走进防治所，见有不少人在所内，就向众人问道：“哪位是治肝病的麻大夫？”

麻凯刚刚开出一份处方，听见有人找，遂应道：“我就是。”

“麻大夫，你好！”李士兰走向麻凯。

“你好！大姨。”麻凯见一位老年妇女向他走来，在老年妇女身后还跟着两位老人，于是站起来问道：“你们从哪儿来？”

“从高唐来。”

“从那么远来，你们谁是病号？”麻凯不久前从阳谷到河北白洋淀坐诊，乘车路过高唐，故知高唐离诸城有一段距离，而这段距离对三位老人来说，是比较远的。

“我们都是病号。”李士兰应道：“你给我们村里治好了一个肝硬化腹水的病号，医院都治不了了，还给他下了病危通知，你却给他治好了。他介绍我们来的。”

“大姨，你们刚来，走路走得也累了，你们先休息一下，”麻凯向李士兰指了指正在排队的患者说道：“我先给他们看完病，再给你们看，好不好？”

“好！麻大夫，你先忙，我们等等。”

大夫李佩玉将李士兰、李士贵和董基山领到了一条连椅边，请他们坐下，接着又给他们端来了茶水。

一个小时后，麻凯开始给李士兰看病。他在询问了李士兰的病情后，医院做的B超检测报告单和乙肝五项化验单。其B超检测报告单显示：门静脉宽1.6厘米，脾大5.2厘米，腹腔稍有积液。其乙肝五项化验单显示：乙肝大三阳。他看完报告单和化验单，又为李士兰切脉。他试脉细腻，再望舌苔，见舌苔白厚，遂断定李士兰之病症属门脉硬化、气血亏虚。于是，他为李士兰开出处方，为其配制了15付保肝健脾中药，并配以60粒软肝缩脾蜜丸。此方15付中药可服用一个月。

开完处方后，麻凯告诉李士兰：“大姨，在吃药过程中，肝区会痛，不通则痛；转氨酶会升高，这是肝细胞修复加快的结果。遇到这种情况，你要继续吃药，过几天自然正常。”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李士兰从麻凯手中接过处方，然后站了起来，去交款取药。

之后，麻凯又先后为李士贵、董基山诊病。二人的病症均为乙肝大三阳，病情较轻。他采用修复肝胆细胞、提高自身免疫力、以自身免疫力清除乙肝病毒的方案，为二人各配伍15付益肝利胆汤剂。

最后，麻凯向三人详细交待了服用汤药的方法与步骤。三人均表示按医嘱服药。

临走，李士兰握住麻凯的手说道：“谢谢你，麻大夫。我们村的那个病号，医院都治不了了，你还能把他救过来，所以我们仨有信心。”

“谢谢你们这么信任我，”麻凯应道：“只要按时服药，你们的病，都会好的。”

“谢谢！”三人几乎同时道谢。

11月21日10许，李士兰又领着李士贵、董基山来到了诸城肝病防治所。

“感谢麻大夫的救命之恩！”李士兰走至麻凯身边，向着麻凯双手抱拳。她的声音异常洪亮。

麻凯见三位老人又来到了所里，立即站了起来。

“麻大夫真是神了！”李士兰未等麻凯说话，又异常高兴地说道：“我的乙肝大三阳和肝硬化都好了！”

麻凯听后，亦非常高兴，遂向李士兰问道：“大姨，医院的报告单和化验单了吗？”

“带着。”

“拿来我看看。”

“好！”李士兰从上衣口袋里医院做的B超检测报告单和乙肝五项、肝功化验单，并将之递给了麻凯。

麻凯站着看完了B超检测报告单和乙肝五项、肝功化验单。B超检测报告单显示：肝脏大小形态正常，被膜较光滑，肝内回声略粗，光点细小，较均质；门静脉宽1.2厘米；脾厚4.3厘米。此检测结果表明，肝硬化已经解除，病症转为慢性肝损害。乙肝五项化验单显示：乙肝五项大三阳已全部转阴，但未出现表面抗体。肝功化验单显示：肝功全部正常。他看完报告单和化验单后，对李士兰说道：“很好！你的肝硬化解除了！”

“谢谢麻大夫！”

“但还需要巩固，这样吧，大姨，”麻凯指了指正在排队的肝病患者或家属，跟李士兰说道：“你们刚来，先休息一下，我先给他们看完，再给你们看，好不好？”

“好！”李士兰应道：“你先忙，我们等着。”说完，她领着两个弟弟走向连椅。

一个小时后，麻凯开始为三姐弟复诊。他首先叫李士兰坐在了诊桌边，详细询问了李士兰的现状，然后开出能服用40天的软肝缩脾水丸配益肝利胆转阴丸的处方，以继续巩固治疗。

接着，麻凯又为董基山复诊。他在询问了董基山的现状后，又医院做的B超检测报告单和乙肝五项、肝功化验单。B超检测报告单显示：肝脏大小形态正常，被膜光滑，内回声均质；胆囊和脾脏无异常。乙肝五项化验单显示：乙肝五项未转阴。肝功显示：白球比例为1.6。上述检测与化验结果表明，自身免疫力尚未彻底消除乙肝病毒。于是，他根据董基山的现状及复查结果，为其开出15付保肝健脾的汤药的处方；此方所开出的汤药能服用一个半月。

之后，麻凯又为李士贵复诊。李士贵的病症与董基山的病症基本一致，故他为李士贵开出了与为董基山的开出的处方大致相同的处方。

12时整，三姐弟在向麻凯道别后，各自提着中药，愉快地走向诸城市长途汽车站。

三

年元月的一天上午，因下了一夜大雪，没有患者赶来肝病防治所，故麻凯戴上棉帽，跨出防治所，信步走在白玉山村的小巷里，看素装银裹的世界。他在村里走着走着，竟然迷路了。这时，他听到有人在读清代王士祯的诗：“江天一夜雪，不辨孤村路。时闻断雁声，遥向江南去。”他听完此诗，心想，村内道路被雪覆盖得几乎一模一样了，但向南去就能看到长途汽车站。于是，他向南走去。不久，他望见了长途汽车站，索性向着车站走去。

麻凯走到诸城市长途汽车站出站口，见三位老人从站内走了出来，他仔细一看，竟然是李士兰、李士贵和董基山，遂走上前去问候道：“大姨、大叔，你们好！”

“是麻大夫啊？”李士兰见迎面而来的是麻凯，马上向麻凯回问道：“麻大夫，你好！”

“昨晚下了这么大的雪，你们怎么还来了？”

“我们昨天下午就到潍坊了。”李士兰应道：“幸好，到诸城的车没有停运。”

“走，快到防治所去，”麻凯见西北风将三位老人吹得瑟瑟发抖，即说道：“外面太冷了。”

麻凯与三位老人踩着蹦蹦脆的雪走到了防治所。麻凯叫大夫李佩玉为三位老人泡茶，自己坐到诊桌前为三位老人复诊。

麻凯首先为李士兰复诊。“大姨，你现在感觉怎样？”

“感觉都好了，这回应该是彻底治好了。”李士兰说着，从大衣口袋里取出了B超检测报告单和乙肝五项、肝功化验单，接着将它们递给了麻凯。

麻凯接过李士兰的B超检测报告单和乙肝五项、肝功化验单，仔细查看。B超检测报告单显示：肝胆脾肾无异常。乙肝五项化验单显示：乙肝五项出现表面抗体。肝功化验单显示：肝功正常。他看完报告单和化验单后，对李士兰说道：“大姨，你的病症已根治，不需要再用药了。”

“谢谢！医院里的大夫也跟我这么说，但我不放心，你说了根治了，我就放心了。”李士兰十分高兴，她终于放心了。

接下来，麻凯为李士贵复诊。他先询问了李士贵的现状，又查看了李士贵的B超检测报告单和乙肝五项化验单。B超检测报告单显示：肝胆脾肾无异常。乙肝五项化验单显示：乙肝五项全部转阴。他根据李士贵的现状和报告单、化验单的结果，为李士贵配制了40天的中成药。

之后，麻凯为董基山复诊。董基山的病情与李士贵的病情大体一致，故他为董基山配制了与李士贵一样的中成药。

最后，麻凯向董基山和李士贵嘱咐道：“两位大叔，一定要安心吃药，不能着急，不能上火，别感冒着。尽量干力所能及的活，不能劳累。医院复查，若化验出现抗体，请打电话告诉我，路途这么远，就不用再来了。如果还没出现表面抗体，尽量一个人来，花一个人的路费，把药取回去即可。”

“好！好！”董基山点了点头应道：“谢谢麻大夫了！”

“好！好！”李士贵亦向麻凯点了点头。

日正中天，李士兰、李士贵、董基山告别麻凯，趁早踏上了归途。

3月25日上午，麻凯正在坐诊，突然电话铃响了。“喂！”

“麻大夫，你好！我是董基山啊。”

“大叔，你好！”

“感谢麻大夫！俺和李士贵都出现表面抗体了！”电话那头，董基山异常激动。

“很好！这说明你们已经康复了！”

“是啊！医院里的大夫也这么说。谢谢你！俺们这些日子先不到你那儿去了，找个过节、过年的时候，俺们一起去看你。”

“大叔，你们不用客气。路太远了，你们就不要来了。只要你们健康，我就高兴了！”

“谢谢你！”

“不用谢。我是做医生的，给你们治好病是应该的！”

麻凯放下电话，发现正在候诊的肝病患者带着希望的目光望着他，遂用无比自信的目光回视患者，并向患者点了点头。这位患者马上将信任的目光投向麻凯。两个人的目光在瞬间融合，化成了一种无坚不摧的力量。

作者简介

单保华，曾用名单宝华，字阡陌，笔名沙岭子，年3月生，山东省高密市人。年7月毕业于中国人民警官大学中文系。先后从事公安、新闻工作，现在潍坊日报社工作。先后在各级媒体上发表报告文学、通讯报道、诗歌等体裁的文章余篇。已出版著作6部，其中，年所撰写的长篇小说《橄榄梦》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年所撰写的长篇传记《让躺着的文字站起来——演讲大师李燕杰之闪光人生与哲思》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年所撰写的长篇小说《杨妙真传奇》由山东文艺出版社出版。

先后撰写了十余部大型古装实景剧本；各剧分别在各地景区实景演出。其中，《风云闯王寨》和《李闯王整军》在陕西商南县闯王寨景区演出；《烽火西夏》在宁夏银川市西夏区西夏风情园演出；《风云土司寨》在湖北武汉市黄陂区锦里沟景区演出；《穆桂英大战洪州》在河南辉县五龙山景区演出；《邕江风云》在广西南宁市青瓦房民俗村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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